自割腿肉爱好者

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。

【柯彰墨】府山行(番外·皆大欢喜)

*古风AU,弹性仿明,完全不考据,OOC预警

*三角追尾不闭环,不妥删,请勿上升正主

*公路文,三个倒霉蛋的逃命日常


团圆缺,西月辞,欢声远惊艆。素月不照处,湿迹如长蛇般,缓迤于船舱之中。


船兵们急于洗去这一夜的奔波屈辱,每层都有三五个人手持拖纷,来回几复,势要将那些水痕碾干抹净。


找到白纶后,各国使者也都返达房中,本想静待靠岸,但走廊外拖地走步,

闹腾不断,也引来几声异腔异调的责骂。


“骂我们有什么用啊?谁叫这层待着仨水鬼呢,一条落水狗两个救,那叫一个舍生忘死啊......”


“你少说两句啊嘛,等回码头就没我们的事了,炭炉和姜汤送进去了吗?”


“送了,送了,就是一个个龙王吐水,哪还喝得下姜汤啊......”


这番议论,倒也没落入刘彰耳中,他此时正偎在被子里,榻下放了个炭炉,噼啪地响,为驱湿冷,他两手翻覆,发间仍在漉漉地滴水。


一张干毯兜头丢过去,似发泄着抛丢人的不满,刘彰也没吭气,反手从头上揭下来,默默擦着头发。周柯宇刚换好下装,送来换洗的上裳却小了些,他便只能赤膊,宽肩上勉强搭着袍子遮风,等待新的衣物,他坐得离刘彰老远,神色亦是莫测。


“我是真的弄不明白。”奔命了一晚上,林墨也没什么力气冲人发怒了,他朝刘彰丢了毯子,又将晾到能入口的姜汤递了一碗给周柯宇:“你一个溺过水的人,还要下水去救人,你是真的不怕死啊?”


“在场的,那么多官兵,哪个不是浪里白条的好手,怎么就轮得到你这个书生跳下去了?那白公公救上来时候,人还清醒着,看着可比你会凫多了。”


刘彰张了张嘴,但替自己辩解的话,终究是一句也没说出来,他不想替自己开脱,更无法亲口在林墨面前承认,他心智不坚。


他说不清,舅父的眼神是刻意,还是映照出了他心内最能得利的想法。跳下去,便能被白公公视为救命、忠心之人,那么这场危局、他的被冤,刘陈两家的人脉都能找到一条全新的生路。


所以在盖板挪动,刘彰看见那个不断在水中扑腾的头顶时,他没有犹豫,只从胸揣中将搜来的册子交到陈敬堃手上,然后便抢在众人前头,跳了下去。


可此时已然接近赌命阎罗所限的两个时辰,船格之中水已快淹没白公公的口鼻,养尊处优的太监并不善水,加之已然在此地耗了多时,筋疲力竭,见有人跃下,哪管三七二十一,只将刘彰当做逃命的踏板,手脚并用地将他往水中摁去。


刘彰刚入水,尚来不及保持身稳,便吃了白纶一掌,脑袋也被带入海水中。海水比河水刺激百倍,刘彰只觉得眼睛刺痛不已,好在他跃下之时就屏住了呼吸,才勉强没被呛到。


白纶将这现成的人肉沙包死死扒住,刘彰借着浮力将人送到船壁边,才让上方的船兵将白公公吊了上去。刘彰抬头看着模糊的穹顶,浑身的气力都像是耗空了一般,他听到陈敬堃似乎正叫着他的名字,甚至于,他听到了许多人都在叫着他的名字,活着的,逝去的,期盼的,绝望的。


“刘彰,手给我!”


周柯宇将粗绳一头递给岸上船兵,倒身横挂,如猿猴捞月般往船格中探出身体,见刘彰无力下沉,便又道:“放!”


粗绳下走,周柯宇才勉强捞住了刘彰,将人从力竭的溺亡中带了回来。


“哎呀,小周公子......多谢你......多谢你......否则我都不知,该如何向妹妹妹夫交代......”陈敬堃捂着胸口,面上的后怕做不得假。


“他肺上有旧疾,受不得凉,上去了。”周柯宇只将刘彰抱稳,没看在地上呜呼哎哟的白纶,更没看陈敬堃,只匆忙地往更温暖的船舱中走去。


等远了人,周柯宇才觉手臂上轻微的捏动,他垂首看去,刘彰的头发糊了脸,水鬼一般,一边发抖一边道:“你......小子......从哪儿冒出来的?神兵天降啊......啊啊啊嚏!!!”


“......”周柯宇被喷了个正着,凝冰玉镜般的面容也不由得挤出裂痕来,他深吸口气,终是忍下了。


刘彰捂着嘴,只觉得丢人至极,但转念一想,他在周柯宇面前丢人的次数两只手估计也数不出来,干脆也破罐子破摔了。


这也就是回到房间之前所发生的事。


“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刘彰有些为难,说谢太生疏客气,说以命相酬又极肉麻,手在被角上捻了半天,才道:“我的命在你这儿竟是赊了几回了,你打算啥时候讨这笔账啊?”


周柯宇愣了愣,只道:“自是该讨的时候。”


刘彰闻言,心终放晴,玩笑道:“那你可别没讨到就先跑了,怪不划算的。”


“我师叔是赌命阎罗,要跑也是你跑。”


周柯宇难得说笑还嘴,逗得林墨与刘彰俱是一乐,但三人凑在一起笑了几声,林墨却笑不太出来了,他垂眸思索几番,还是对周柯宇道:


“柯宇,你......真的觉得,这件事是你师叔,赌命阎罗做的么?”


而就在三人围炉而坐的时候,一场如坐针毡的会面也在舵楼之中,关起门来,正待启口。


白纶额角红肿一团,神情不虞,唇上还透着冻冷后的僵青,他穿着一身借来的月青色圆领袍衫,肩搭灰鼠皮披风,发间还泛着潮气,明明是最该坐的人,此时却也只能垂首躬身站在一旁,与那些陌生的广州官员立在一处。


此时没有人开口,房中响动最大的,是船侍上茶盏的轻扣声。待船侍人退去,内门锁紧,房中仍旧落针可闻。


莫淮居于左上座,形色安然,半点不见促狭,他先端起茶盏呷了一口,白云茶原香清冽如梅,然而为解彻夜不眠的困乏兑得甚浓,失了大半风味。自然,此时莫淮也懒得追究茶沏得好不好,只因他的茶盏旁还放着一本素皮的册子。


莫淮瞥了一眼,忽而抬起头来,开口道:“忙了一夜,诸位辛苦,都坐吧。”


温恭尔雅一如往昔,但他的眉宇间却多了些不怒自威的矜贵之气。


“奴婢不敢......奴婢不敢,奴婢站着伺候就好......”


白纶的腰身躬得愈发低柔,见他如此,其余人自然也不敢坐,莫淮只道:“在广州,我是鸿胪寺署丞,没有诸位站,我坐着的道理。”


“是......奴婢多谢......”白纶惯会察言观色,适时闭了嘴,战战兢兢地坐了。


其余广州官员这才跟着落座,衣袍摩挲椅面,如鼠磨爪般轻窣一阵后,再度陷入了无话无声的尴尬境地。


石弘景左看看又看看,最终只得轻咳一声,又用肘撞了撞椅扶,看向陈敬堃。陈敬堃也只得以居于末座之身,突兀地站起,硬着头皮开口道:“船已入内湾,两刻钟便可下锚靠岸,船兵已在层层排查,断然不会将不祥之风,带往岸上......”


莫淮点了点头,未置可否,陈敬堃硬着头皮噢了一声,只得继续道:“至于使者那边......中秋宴饮,宾主尽欢,无有不满。只是遗憾......朝鲜的闵副使,饮酒过多,失足落海身亡了,不过那金使者是通情达理之人,他会好生上报朝鲜国王,丧仪也待行船返朝自行主持,为尽哀思,市舶司按规制,预备封五十两白银治丧。”


闻听此时,白纶以手掩嘴,甚是惊诧:“好端端地,怎会落水呢,实在不吉......”


在场知道那段过往之人面色具是一沉,他们分不清白纶是当真不知还是装傻充愣,但无论是那种,白纶作为始作俑者,都无比可憎。


陈敬堃提起事因,只能硬着头皮接话:“说是触景伤情,想起了自己病逝的兄长,心神恍惚,不慎坠船。”


“那实在是个可怜人。”白纶心不在焉地。


有好事的官员不怀好意地接了句:“说来,那闵副使的兄长似乎还进京朝见过,白公公您没准还见过他。”


白纶头未偏,身不斜,轻飘飘道:“不记得了。”


而后他又话锋一转:“唉,奴婢骤然遇险,惊魂未定,也实在惶恐,堂堂广州府治下,不想竟然会出这样的事,这不幸中取万幸,出事的只是奴婢一人......”


陈敬堃连连应口,答道:“我们已经命人加紧巡防,全力缉捕赌命阎罗,定会给白公公一个交代。”


“不止是给咱家一个交代,也是给广州百姓、给天下安危,一个交代啊......”白纶语重心长地说完,复又气恼:“这些江湖恶匪,也太放肆了,这般公然藐视王法,杀人害命,也是你们平日纵容所致,若是早些处置,该杀头的杀头,该教化的教化,又怎么会有如此灾祸?”


“白公公所言极是,这些我们自当反省改过,还百姓安乐。”


眼见话头越扯越远,白公公一改刻薄严厉,一边软刀子,一边绕弯子,终是有人坐不住了,只见石弘景率先站起身,朝莫淮拜道:


“咳,下官们漏夜请殿下来此,实在是有为难冤屈,特想请殿下您主持公道,也给咱们这远人,一个洗雪辩白的机会啊。”


远,既指广州离京城,更深一层,则是指与皇帝的关系。意指如此明显,白纶脸色也青白交加,但莫淮没开口,他也不敢多说什么。


莫淮眼风搭挂了一下那册子,显然已经看过了:“你们有什么冤屈?且说来听听。”


“此簿册将我广州诸多官员牵涉其中,所记也都是子虚乌有,殿下看过,也知其中有涉及下官的言行记载,下官本该避嫌,但此事实在太过荒谬离谱,一旦真的上达天听,所冤之人又岂是下官一个?下官今日想请您见证,好同白公公对质一番!”


石弘景转向白纶,一脸无端被冤的愤懑:“白公公,您抵广三日,说是水土不服,因下官私宅近温泉,才特意请您过府休养,还请了大夫正骨施针,此事殿下也是知晓的。不知那几日是不是得罪了公公,要被您这样冤枉?”


白纶闻言,也不让话:“那话是你自己说的!随行之人都有耳闻,还能有假?”


“随行都如那吉公公一般,是您的亲信,自然您说什么,就是什么。”石弘景苦着一张脸:“您说下官行贿,送宅可有房契?送妾可有人契?白银十万,能砸死人啊!”


“那是咱家清正,拒了你!”白纶十分气恼,他记了条目,又为掩人耳目藏在小吉子身上,不想却被人翻了出来,骤然发难,他到底落了下风。


石弘景又向莫淮:“殿下,下官绝没有向白公公行贿,白公公这般诬陷,下官就是死也不会认!”


紧跟着,又有几个官员跟着下拜:“说人行贿,却拿不出证据。这厚厚一册,谎言又岂是这一条?白公公这是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啊!”


“白纶构陷忠良,意图蒙蔽上听,扰乱广州府治,狼子野心,还请殿下下令!立刻收押此人,为我等讨个公道!”


“你......你们!”白纶气不过,站了起来:“你们自己做下的事,现下竟说我构陷?好啊,要查便查,要收押咱家,你们也是嫌犯,不若一起拷回京城,去陛下面前表白表白!”


一官员冷笑一声,四两拨千斤:“白公公自有胆大的道理,也不知咱们这些人走回京城,会像那朝鲜使者般,病死几个,淹死几个?”


“咱家都说了!不认识什么朝鲜使者!”白纶气得面目涨红,在水底受了的凉气也在翻涌,冰火两重,煎熬夹背,眼见辩不过这些油滑惯了的官吏,白纶索性一屁股坐倒在地,啪啪,给了自己两巴掌,而后蹬腿爬到莫淮身前,依着台阶,呜呜哭了起来。


“陛下!殿下啊!忠臣不好当,不好当啊......奴婢有心尽忠,奈何蚁膻鼠腐,天昏地暗,奴婢实在有辱使命,不如一死明志!”


说罢,白纶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便要往柱子上撞,他可不傻,任他事情办得再错,他也是御使,若广州官员逼得他自戗,无论真相如何,只会坐实“官官相护,逼死使者”的罪名,是而他更加自信,但凡这群人有脑子,才舍不得让他一头碰死。


白公公越想越可行,甚至胡乱改起了离骚:“亦余心之所忠兮,虽九死其犹未悔!”


“哎呀,使不得!使不得!”果然,陈敬堃连忙摇摇晃晃地上来拦,白纶没控制好力道,猛然撞上那便便大腹,竟是被弹回原地,呆愣愣地坐住了。


陈敬堃一跺脚,唉声道:“白公公,你这是做什么,咱们有事说事,有理论理,你寻死觅活的做甚?你那本子上头还载着我的胡话呢,我可有去寻死么?”


另一人则冲陈敬堃道:“你拦他做什么?让他死,他死了,才是为民除害!”


眼见一屋子人瞬时乱成一锅粥,莫淮也依旧老神在在,一如他的外表,逐渐隐于人后,直到众人终于想起他,齐齐跪在他身前,再次声情并茂地恳求他主持公道时,他才开口道:“广州风貌,本王今日才算真正见识了。”


一语言罢,广州官员纷纷如丧考妣,噤若寒蝉,白纶自得地瞥了他们一眼,心中想:九殿下到底知道轻重,哪里会偏帮你们这些偏远野人?


“但是白纶,你可有想过。”莫淮用手指,轻点了点册子皮面:“这东西丢过,就得怪罪你。”


白纶闻言,不由得打了个寒噤,莫淮在提醒他,伴君如伴虎,他又岂能不明白?


“殿下......”


莫淮长叹一声,将那簿册捧在手中,重新翻了一遍,而后走到船窗前,抬手推窗,夜风灌他衣袖凉,他的声音却是这屋内唯一的热:


“这些都是小事,你们怎么老是在这些小事上淘神,伤人也自伤。”


说着,莫淮直接将那簿册一抛,薄页翻飞,而后落出眼界,迅速被墨一般的海水吞没了。


随后莫淮踱步上前,语重心长:“大家都是臣子,要做臂膀,做肱骨,无谓亲疏远近,还请各位,一切以陛下为先。”


官员们面面相觑,似是为这忽如其来的大赦而庆幸,随后,又跌入了另一种惶惑,白纶见心心念念的手书入了海,也是一阵肉痛心痛。


“本王手滑了,白纶,你向来是记性最好的,再重新写一份吧。”


石弘景心领神会,立刻接话道:“殿下所言甚是,下官受教了。如今反省,之所以让白公公如此误会,想来是下官们没有解释清楚,不若我们好好同白公公解释一番,想来白公公,也无异议吧?”


事到临头,自是保命要紧,白纶也换上笑颜,通情达理:“石大人所言甚是,误会一场,解开就好,解开就好......”


人心归拢,硝烟消弭,无论出自本心,或是阿谀奉承,所有人都齐齐朝着负手而立的莫淮称颂道:“殿下英明!”


看着一屋乌黑的后脑,莫淮不可觉察地笑了笑,目光只落在最末的陈敬堃身上。


一举两得,先生,你看可好?


陈敬堃并未抬头,依旧苦心经营着微末操劳人的皮囊,心说:勉强够格,若是负手的动作不那么浮夸就好了。


天蒙蒙亮,船上的人也陆续下船上车,回了住所,刘彰三人跟着陈敬堃回了家宅,此后又是在屋内将养许久,陈敬堃异常舍得,请了个老郎中在院子里住下,专门照看刘彰和周柯宇,将什么珍贵药材都送了来,养了几日,才让下地活动。


只是如此,刘彰依旧在思索着林墨那日问的话:凶手不是赌命阎罗,那会是谁?


有个答案一直在他心口哽着,亦在林墨与周柯宇心头哽着,他们不说出来,是顾忌刘彰,而刘彰不说出来,是他始终不愿信。


“大舅,那夜你用那样的眼神看我,是要我跳下去救白纶么?”刘彰没有直接相问,而是拐着弯试探。


“什么眼神?大舅眼睛不好,那天火晃得厉害,什么都瞧不清啊。”陈敬堃像是什么都不记得,指了指自己的眼睛:“救人是你的自己的主意啊,不错,不愧是我外甥。你如今做了白公公的恩人,以后的事,就好办多了,那白纶说话,比王爷说话还有用......”


初冬还没到,刘彰不知怎么地就打起冷颤了。


此后又过了些时日,市舶司那边终于忙转过来,叫刘彰等人过去领赏钱,顺便将吏使的衣物、令牌交还过去,三人前去,也与纳塔瓦见了一面。


“别舍不得啊,去京城还有好一路呢,到时候还得麻烦你们三个陪我玩,还玩麻将牌!”


纳塔瓦勾肩搭背地,周柯宇不耐,反手将他手掌拧弯过来,一把从刘彰肩头推开了。纳塔瓦又呜呼连天地叫林墨给他看,又被刘彰一把拍开了。


挥别纳塔瓦,三人正遇到普罗潘正从外巷进来,两边相对,刘彰拉着林墨与周柯宇同她弯身行礼,礼貌避让,但普罗潘并没走,而是定定地站在刘彰身前,斜挎的金链清脆作响:“敢利用我们,你胆子很大。”


刘彰神色如常:“公主恕罪,在下听不懂您在说什么。”


“你可知,搜查时,我为什么要帮你说话?”


“公主深明大义,不是帮在下,是帮大明。”


普罗潘咯咯笑了两声,拍拍手道:“能将那个菩提国王子教得这么聪明,你很好,我很喜欢,我要告诉你们的陛下,将你带回暹罗去。”


说罢,普罗潘便翩然离去,当做报复,全然没给刘彰拒绝的机会。


“公主......”


“啧啧啧,恭喜了,暹罗驸马。”林墨拿腔拿调地嘲讽起来。


“你怎么知道是当驸马?”周柯宇也揶揄道。


“你们两个!能不能不要瞎起哄啊!”


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,打打闹闹出了市舶司,来到门前,竟又遇到了莫淮。

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啊?大家都往这里来。”刘彰笑着说道,没再躲避莫淮,而是径直走了过去。


“莫署丞。”刘彰嘴上这么叫着,却行了一个对王侯的大礼。


聪明人之间心照不宣。莫淮,不,敦王朱怀墨,伸手虚揽了揽他,关切道:“你的身体好些了吗?”


刘彰对不熟悉之人的关心向来谨谢不敏:“多谢署丞关心,已经无虞了。”


“那就好,你的才智若是隐没,的确可惜了。”


“在下尚且一尾巴事情没清干净,署丞过誉了。”朱怀墨“爱才”之意明了,刘彰却不想就这话谈下去,而是道:“对了,有一物,在下想要向署丞讨回。”


朱怀墨慷慨道:“你讲。”


“那日署丞受伤,包手的丝帕乃是在下表妹之物,为署丞清誉想,还请您将丝帕给在下,在下好交还给表妹。”


“你表妹是你的意中人?”


朱怀墨出其不意,刘彰一愣,连忙反驳道:“署丞慎言,在下与表妹只是兄妹之情,在下暂居舅家,大舅于在下有恩,在下也不想为舅家女儿徒增烦扰。”


“知道了。”朱怀墨点点头,表示明白,却对刘彰说道:


“这帕子,我会还给素黁娘子的。”


说点小话:广州篇终于写完了,本篇又名《大舅的考验》,猜透之后其实主角团都麻了,就是那种,脊背发凉,又无力改变的感觉,其实我写得也快麻了,智力有待充值。

至于北京篇我还没想好咋写,先查资料吧,呜呜呜呜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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